泰国净土村(ASOKE BUDDHA TEMPLE)
曼谷,善地阿索(Santi ASOKE) 我与朋友从市中心的宾馆PatummanHouse 前往位于曼谷东北方向的善地阿索, 体验了BTS – 空轨, 从national stadium 站到Ramkhamhang 站, 出来坐71 路公共车, 大约20 分钟后售票员指着街边说, 那就是善地阿索, 向往已久, 没想到就是城市街边的商店? 走进去只见售卖各种健康产品, 酵素, 草药, 食品, 书籍, 光盘, 真是一见钟情, 价格十分便宜, 质量十分好, 看得我激动又伤心, 激动的是见到众多我最感兴趣的植物产品, 伤心的是不懂泰语, 所有产品没有英文/ 中文, 很多东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怎么用, 有何功用, 这样的小商店大约10 多家, 我们往里面走, 见到一个门, 猜想这应该就是阿索村了, 一排小屋, 开着一扇门, 图书馆, 一位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士用简单的中文与我们交流, 她为我们找来她正学习中文的朋友行环为我们当导游, 大约50 岁的她, 同样穿着蓝色衣裙慈眉善目, 轻声细语, 皮肤白皙, 合掌问候我们, 仿佛见到久违的朋友, 毫不生分, 尽管学中文时间不长, 但简单交流没有问题, 可见她的用心.
不过几分钟的漫步,我们进入了丛林,见到高大树木间比丘居住的小木屋,里面放着他们所有的”财产” , 极少的书和生活用具,有的可以用一无所有来形容. 在一具玻璃棺材中躺着一具干化真身,几十年前她捐出这块土地建立善地阿索, 至今头发指甲仍然在长。村中央的瀑布, 假山,令人想起世外桃源, 空气清新, 修行人心化现出这一方净土与几步之遥的外界,形成鲜明对比. 行环十分耐心的为我们讲解阿索的历史, 产品用途, 找来最后两本台湾翻译的阿索村介绍送给我们, 我和朋友十分惊讶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社会主义. 商场所有产品标签上有两个价格,成本价, 零售价, 相差不过10泰铢, 行环解释,我们自给自足,不为赢利,只是老实劳动,多余的拿出来廉价出售, 有机农产品不使用农药化肥, 洗涤用品少用不用化学, 手工制作, 货真价实,价廉物美. 村里有个旧物回收站, 堆满了各式旧物,有的是市民送来, 有的是上门去取,有专门的工人把旧物修理好,重新使用, 在大厅上方我见到7 个挂钟, 就都是他们修好以后挂起来接着用的.
阿索村居住着比丘和修行人, 有幼儿园,小学,欢迎所有人前来参观,学习,劳动,居住,吃住全免费,前提是要遵守佛教5戒,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喝酒. 中国人可以来教学生中文,学习泰语, 当志愿者. 行环邀请我们留下来,我们很乐意,只是这次不行, 以后会计划来。 她就是阿索最好的名片,她的言行打动了我们,我留下了她的手机号,询问了其他阿索村的地址,计划参观。
泰国华人3代以前主要来自中国福建广东云南等省,处处可见华人痕迹, 很多人会中文,也愿意学习中文, 有人甚至会傣语。
北部,清迈璞趴发南阿索 清迈有4个阿索村,我去了两个。一个是位于清迈机场的素食餐厅,另一个在深山之中。 先说素食餐厅,由于行环说就在机场附近十分好找,于是我和程姐从清迈古城直接打了个嘟嘟车去找,可是司机不知道, 问了N个路人都不知道,最后在行环电话指导下才找到,2个小时已是中午,都快要放弃了,好辛苦啊。素食餐厅约200平方米,有各种小食,饮料,面,蔬菜,水果,只用了10泰铢就吃饱了, 当然还有免费的食品。吃的人不少,吃完在旁边还可以买阿索的产品。我看到有台湾中文教材,英文学习教材在销售。请教她们可否走访其他的阿索村,有个叫OM的女孩热情的答应给我联系。因为她会一点英文,她先给一个村的村长打电话询问是否可以, 对方同意了,让我带上长衣长裤,袜子,睡袋,然后告知我每周六会有车运送农产品到素食餐厅,我可以跟车过去,但当时是周一,我决定周三自己坐小巴过去,程姐因为有别的计划,先行回国。
周三我独自去到清迈长途客车东站(又叫阿卡汽车站)坐上去阿索的小巴, 由于地名完全是泰语,我请OM电话告知车站工作人员我要去的地方,他们帮我写下地址,指示我售票地点,我拿着纸条去买票,上车,只知道要坐1.5小时。 刚坐上车,就想上厕所了,早上那个牛油果干的好事,无奈只能忍着。终于要忍不住的时候,站到了, 我一个人下车,一个小叉路口,司机指着说往里面走。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在石头路上走了几步,见到几个村民坐在自家屋前聊天,我示意想上厕所,她们让我进了屋去了卫生间,太感恩这些纯朴的农民让一个陌生的外国人在自己家上厕所,虽然我们完全是鸡同鸭讲,但是基本的表情和比划在大事面前已经足够。我说阿索,她们明白了,指着前方,我看看行李箱,她们又明白了,跟在旁边的一个男人说了几句,这个男人推出自家的摩托车拉上我和行李,在弯曲的山路间起伏走了1公里,没有他的帮助,我真不知道如何能够到达,在一座吊桥面前,男人让我下了车,我给了他40泰铢,他很高兴,挥手与我道别。
上了吊桥走进村子,看到一位50岁左右身穿蓝色衣裤的男村民,这个熟悉的蓝色就是阿索的标志,终于找到组织了,这位姜姓村民会说中文,好高兴,可是他告诉我还要再走1公里才能到住的地方,我的行李可以先放在这里,等拖拉机进去时帮我带上。于是我拿上必需的洗漱用品穿着拖鞋在泥泞的山路上往里走,深一脚浅一脚,裤脚都是泥,一路雨林,稻田,无人,安静得不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终于见到了大棚子,见到了比丘,村长Tongtham是一位59岁的老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外衣裙,她也只会一点英语,带我简单见了一位比丘,这时另一位比丘递过来一把牙刷,原来是我刚才走路时,不慎把我的牙刷给遗落在路上了,还沾着泥,多谢这位细心的比丘,但我根本没有见到人同路啊???
然后村长问我吃中饭了没有,我说没有,就领我去到厨房,递给我一个钢餐托盘,在一个木架子中放着几盆剩菜饭,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随便拿了一点,坐下吃了。村长把我带上二楼,上面住着一位与我同龄的女修行人,村长拿个蚊帐四边用线拴在柱子上,搭了一个临时的床给我,铺上旧的棉被,说这里晚上很冷。
在楼中平台上,村长和另外两位女修行人,56岁的Roikhwanput 和53岁的Romyen热情的与我聊天起来, 她们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小很多,问我为什么来阿索,个人情况,她们在这里都已住了10年以上,她们教我泰语的12345678910,我教她们中文。她们常常微笑,说话很慢,我们的英文都有限,于是交流也很有限,其中一个53岁的Romyen英语最好,干净有礼,我们聊天很开心,她告诉我她的故事,给我看她的两本照片集,年少的她是那种清纯美女,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幸福的大家庭,大学学会计的毕业照她笑得很甜,还有她与丈夫开心的抱着幼小的一儿一女,时间改变了一切,她说她丈夫是个医生,他们只有8年的快乐家庭生活,后来丈夫有了新太太,他们分开了。她是在电视上看到阿索的介绍,很想成为居民,她给阿索写了信,他们同意了,于是她选择了这个阿索村,因为离她住在清迈的妹妹不远。她说阿索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这个世上只有自己帮助自己,丈夫儿女都帮不了自己。村长和Roikhwanput都没有结婚,都认为有了小家就不能为更多的大家服务了,在佛教看来,没有孩子是好命,这样就没有太多家庭责任,可有更多自由和时间修行。
这块阿索村土地很大,他们种很多庄稼,包括水稻,蔬菜,水果,可以运到机场的素食餐,修行人住在厨房周围,20几位比丘的个人小木屋则散落在更高的山间,下午4点以后,女性修行人不允许靠近比丘居住的范围。
然后她们带上我拿上锄头去除路边的草,这条路是比丘们常走的,她们要打扫干净些。一会下起大雨,我们在一个旧棚子下避雨,她们拿给我一种泰国水果,用勺舀着吃,很好吃。下午5 点,她们为我热了一些饭菜,而她们都不再用餐。又见到更多的几位40多岁的女修行人,其中一位是中医,会拨火罐,打针,草药,负责照顾这里生病的比丘和居民,我的同屋也出现了,短发女,她们都能说一些英文,对我很友好。6点天黑下来,大家都各回各屋,我的同屋在大厅看了一会电视,(阿索的创办人菩提乐尊者每天通过阿索电视台向所有阿索居民讲经说法6点-8点两小时),我已钻进蚊帐,同屋上楼来把她的夜壶放在旁边让我用,然后钻进我的蚊帐,她说要教我打坐,她有一个小音箱,有打坐指导,可惜是泰语,我说我会打坐,于是我们面对面打起坐来,可能是我太累又困,睡着了,她叫醒我,让我睡觉,可是一躺下,我又无眠了。闻着旧棉被的味道,身上好象总有小虫子,发痒,半夜下大雨,很冷,我真想离开了。
4点钟听到有人在舂米,于是立刻起来,想去看看,果然有一男一女在舂米。男人用脚每踩一下碓,女人手持小棍在臼中就把稻谷扒拉一下,方便均匀去稻壳。我上前要帮忙,他们很高兴,就让给我,我先用脚踩,但不会用力,踩得很重,把泥都溅出来了。又去扒拉稻谷,这个活要把握节奏,与踩踏者的碓形成共识,在一起一落的瞬间,用小棍把碓碾压过的稻谷扒开,一开始节奏没把握好,就会被碓压个正着,习惯以后他们表扬说我学得很快。接着把碾过的稻谷舀出来在竹筛子中过筛,分离出稻子和稻壳,去掉稻壳,就这样,米练出来了。筛稻谷有技巧,也很累,经过这一捣鼓,我才明白真是粒粒皆辛苦啊,他们放着机器不用,一点一点的种稻谷,舂稻米,全靠手工劳作,背后有自己的哲学,不过身体倒也锻炼了。 这时看到路过的比丘们带着钵光着脚向村中走去化缘。
天很快亮了,我回到厨房,村长拿着一根长竹竿叫我帮忙,带我到一棵树下, 树上结着长荚,她让我用竹竿上的小钩把长荚拉下来,这活我也是第一次干,太有难度了, 小钩要放 到长荚的梗部,然后一扭,长荚就下来了,我扬着头,抬着竿,瞄准,手眼配合,好多次都滑过,钩不上,大汗一身,这一早锻炼得太到位了,全身都运动到了,还好,最后钩下3根,村长说够了,拿回厨房,先清洗,切小块,在油锅中炸焦,尝了一下,苦的。
这时大家都分工合作开了, 中医大早采摘回来各种野生蔬菜,香草,再一一清洗。村长准备糯米饭,我帮着打下手,和Romyen 摘杨桃做果汁,挤柠檬汁,做饭用几个土火炉,柴火,熏得我流眼泪,大家在料理的过程中修行,觉知当下每一个起心动念,动作。从早6点一直到9点,大家都在厨房烹制各种新鲜食材。 9点全体比丘在大厅中坐齐,用麦克风轮流发言,村长叫上我在比丘座下的席子上跪下,先合掌三拜,然后静听讲话,可是我什么也听不懂,比丘们也看着我,有的问我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简单的沟通过后。我们大眼对小眼, 有位比丘说很想了解中国的情况,干着急,我说我也是干着急。有位年长的比丘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我说想了解他们的生活。他说那你应该去锡洒阿索,那边有英语翻译,对你更有益。我说好。 10点,所有的食物呈放在带轮的木板推车上,推到每一位比丘座前,先由他们挑取食物,剩下的拿回到厨房木架上,供修行人取用。用餐前,大家合掌齐声念诵餐前祷告,内容大致是感谢农民耕种粮食,厨师烹制食物,不剩饭,不浪费,全吃光,eat for life ,not life for eat.(为生活而食,不是为吃而生活),最重要的是失败,因为失败才能常保谦卑。然后大家各自开始用餐,满满的餐盘上,有新鲜蔬菜,米饭,汤,甜品,水果,炒菜,沙拉,大家吃得很慢,用心体会,觉知当下。用餐长达1个小时,一上午就是在制作和享受食物中从容度过,柠檬的酸和辣椒的辣在我手中,鼻中成为记忆。
这里有电,但是没见到什么电器,食物用传统的研碓舂,大家在劳动中修行,动中禅,动作专注柔缓,觉知当下,不慌不忙,不为效率赚钱,只为做好当下手中的工作,这种心念与城市高高在上的目标,紧迫匆忙,争分夺秒,技术高效的焦急是鲜明的对比。在心死的世界,机器取代了人,冰冷无情,机器和技术占据了人有温度的双手。
在这个阿索住了两个晚上,村长告诉我清莱另一个阿索村有人去逝了, 这边有比丘和修行人要赶过去参加葬礼,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我立即说去的去的。于是第三天的中午我跟随3位比丘,3位修行人前往清莱,途中经过另一个阿索村时,接上其他人同去,还带上了他们多产的水果。 4小时之后,黄昏中我们到达DoiraiPraifah (多爱)阿索村。
北部,清莱多爱阿索(Doirai Praifah ASOKE) 多爱阿索村比起山中热闹很多,也许是因为葬礼来了很多人,女人们都聚在厨房,制作各种食物,男人们盘腿坐在地上聊天,我与同来的女修行人们借住在一个小木屋中,与ROMYAN 住同一个蚊帐。
原来是这个阿索村的女村长99岁高龄的母亲去逝了,亲朋好友们上百人从国外,泰国各地赶来参加葬礼,据说她母亲临终本想在自己的村庄举办泰国传统的葬礼,但她女儿希望以阿索的传统来举办,在阿索村的大厅中,放置着逝者照片,棺材,鲜花。地上坐满了客人,来自泰国其他阿索村的比丘们坐在台上,透过麦克风给大家讲道, 旁边的人为我解释说,比丘赶来参加葬礼,不是象其他泰国佛教比丘超度逝者,而是借逝者的死亡教育生者,要有善念善行,不要指望死后法事能超度生前行为,一切自作自受。子女应当在生者在世时孝敬照顾,而非指望厚葬自慰。大家都十分尊重比丘,因为在泰国成为比丘的要求很高,修行要达到相应层次。
第二天天不亮厨房里就忙碌开了, 小孩们在周围帮忙,对长者鞠躬合掌,大家各就各位,有条不紊,9点比丘们讲道,10点正式用餐1小时,下午两点,村中空地上木柴堆已架好,由比丘领队,亲人们抬着棺材从大厅缓步走出,放置在木柴堆上,比丘围绕念经完毕,人手一支木头做的小花依次扔到棺材里,比丘点火,大火烧了一下午,最后人灰木灰合一,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无伤悲,没人哭泣,只有安静肃穆。有人一直在火边观望,烟一直冒着,黄昏时有比丘在灰堆中找到一条没有烧毁的腰带,在第三天的上午讲道时向大家展示。而大多客人在葬礼当天下午离开了。
正好有比丘和车来自锡洒阿索,于是我搭上他们的车于第三天中午1点前往传说已久的锡洒。
我们的车是拉货的小车,车头坐着两位司机和两位比丘,我和另外三个男的坐在后面车兜里,连同行李和龙眼,他们都是当地人,交流只能靠比划,我对行程一无所知,且行且止,半路上,车兜里的老人家先下车,我们去到他家,老夫妇也有一块地,制作脆饼也代售阿索的产品,高高的椰子树,打下几个椰子给我们喝,过瘾,再上路,两个男人,一个很黑,干脆躺在车地面上睡起觉来,毫无顾忌,一个很白,是刚到锡洒阿索不久的修行人,他问我,谁是你锡洒阿索的介绍人,我说就是你啊,他很高兴的答应了。他很想学中文,于是我就教他一些简单的中文。一路热风呼呼的,我把没晒干的衣服挂在栏杆上,就吹干了,晚上9点,黑小伙下车,在一个不知所以的空地,铺上席子就地睡下,我们继续前行,他那憨直的笑容令我印象深刻,简直就是一个自然不拘的人。他们让我也在车里睡下,于是我也枕着包睡了,12点,他们把我叫醒,原来又到了一个阿索村, 一个比丘拿来一个蚊帐和地垫,打开一间土屋,让我住下,我不敢看这小小的土屋,经验告诉我,埋头就睡是明智的,看得清楚就躺不下了。
第二天早上4点,我就起来了,几个穿蓝衣裤的学生正在做作业, 他们看到我一脸惊讶, 带我去了卫生间,洗衣服(我知道,出发必须是中午就餐过后),女学生们16,14岁,开始在老妇人的带领下做饭,带着我去摘酸角树的嫩叶,树丛间有很多植物的介绍,可惜都是泰语,看不懂。大厅里挂着很多学生的照片,种地,做饭,手工等等。学生们学泰语,英语,植物等。这个阿索不算大,有10名学生,住的人也不多,在我快要离开时,一位中年妇女过来跟我用英语简单聊天,她说她以为我是泰国人,但当知道我来自中国时,就很想与我聊天,她教学生们好几门功课,她的床就在厨房里,还领我上楼看了学生们的宿舍,空空的地板上,依次放着收起来的席子和枕头,十分简单。下午1点我们又出发了,直到6点终于到了。
东北部锡洒阿索(Srisa ASOKE) 锡洒在泰语里是头的意思,果然这里有着几位很有头脑的人物,带领着锡洒从一个贫穷的小村发展成一个集教育,研发,生产,排毒于一体的知名阿索村,德国每年送3位高中毕业生志愿者在这里教英文,来自法国,台湾,韩国等地的来访者络绎不绝,正在我离开时,有一队韩国学生约10多位来这里学习2周,全免费。
刚下车,他们打电话让一位能讲华语的修行人来接待我,她叫张丽清,50岁左右,与孩子住在阿索村中,她小时候就跟一位台湾人学习国语,在超市工作,周末上几节中文课。她很热情总愿意学习中文,每每看到我路过,就叫上我问长问短,我教她中文,她教我泰语。在阿索的大超市里,我遇到了这里讲华语最好的男士仁慈,年轻时他曾专门去台湾学习中文,因为他祖上是中国人,他家一直以中文为傲,不能断了中文的根,他跟我讲了几句中文后就开始跟我讲佛法,真厉害,他在阿索1年了,说这里是修行最好的地方,每天工作,不再有好坏是非之心,他也在周末给学生上中文,约我周末就去帮他讲课。
在阿索,村民住3个月以上的为长住,需要考察一段时间,全体村民同意后才行,村民们按自己的特长和兴趣参加劳动,守五戒。学生是中心,最好的房子是学生宿舍,图书馆。锡洒阿索学生目前有44名,泰国政府每人每年资助学生700泰铢,学生们吃住衣全免费,但要守五戒,破戒的惩罚包括:放学后留在教室很晚,排队取餐排在最后,与比丘谈话,这些压力迫使学生不敢轻易破戒,但是学生也不时会有负面情绪需要疏解,阿南是专门管理学生的老师,她与丈夫,两个女儿一起住在阿索,丈夫又是司机,又管理学生,他们像父母照顾着所有的孩子。他们说从锡洒毕业的学生总共约2000人,但回到阿索居住的仅有5-10人。
每周二是学生劳动课,我赶上了学生们的大卡车去地里干活,一车的有机肥学生们一袋袋驮到芭蕉树下,洒开,我试着提了一袋,提不动,男生女生们却个个动作轻熟,可见吃素身体壮实是没问题的。锡洒阿索目前有两个农场,种植不同水果,蔬菜,平时有少量工人管理,每周二学生劳动,假期劳动就学会了种庄稼,锻炼了身体,帮助了阿索。中午阿索送饭到农场,于是大家在地上吃了饭,中午休息一下,下午接着劳动。午休时几个学生与我聊天,她们都是大班的,16岁,英语很好, 她们说能到阿索上学是幸运的,因为这里能学很多东西,说要是自己在外面的学校读书会不太好,太多的电子产品,人不能控制自己,从这里毕业后她们可以选择到其他大学继续学业,有位想去学医学护理,将来照顾守卫边防的士兵,有位将去欧洲交流学习在阿索的经验,有位想学法律。她们都很有想法,这么小就明辨是非。有位想到中国学习,我说欢迎啊,她们的老师去年到中国张家界旅游,说很美,她们也都想去。但她们问了我一些问题,为什么中国的厕所那么不干净?这个老外最关心的问题真是老生常谈。 我只好解释中国过去是用粪便做农家肥的,所以不会冲走,但是现在已经干净很多了,可惜农家肥也被冲走了。有的中国人为什么生了女孩会杀掉或丢掉?过去我们重男轻女,现在只有一个孩子就不会了。
正好赶上这里一个排毒班,每月做三期,5天一期,可以参加1天,或几天,大约40人来自泰国其他省,甚至有从英国赶来的一位女士,她面部有很多黑斑,她和泰国家人一起来的,全免费。可惜全是泰语,几位会英语的帮忙翻译一些,只能跟着做。排毒采用的方法结合了泰国,中国,德国安德烈·莫瑞兹的《神奇的肝胆排石法》进行。排毒有专门的医生护士负责,进行体检之类的,还有一群志愿者每天制作果蔬汁,煮碱性水等,参加排毒的人就每天早晚进行结肠灌洗,早上油漱口,喝3大杯嫩米茶,泡脚,面膜,早锻炼,大量喝碱性水,酵素水,一日三次吃少量代餐,最后一天晚上喝柠檬汁和橄榄油,便于排石,期间还有耳烛,草药熏眼睛,针灸疗法,医生还为大家讲座解释这些流程要点,可惜我都听不懂,所以效果大打折扣。我个人觉得最受益的是感受了结肠灌洗,才明白阿索超市中的结肠灌洗器是做这个的,灌洗后,感觉腹部十分轻松,推荐给大家。
在阿索遇到两位来自中国的朋友,我们住在同一小木屋中,女的阿MAY与我同住楼上,男的阿辉住楼下,他俩都严格吃素多年,阿辉甚至食生(只吃生的,有生命的食物),他们都是意志力很强,有慈悲心的人,在阿索我们一起教中文,聊天,蒸包子,在他们身上我学到很多东西。阿MAY第二次来想到阿索长住所以前来考察,阿辉和我一样第一次来体验,人真的需要出走,遇到有意思的人。仁慈邀我们同上中文课,学生们才13岁,课堂十分自由,想干啥都行,睡觉的,听一半就走的,都有,变成了答记者问,你们从哪来?是做什么工作?工资多少?好学的仁慈也总拉着阿辉学中文。
在锡洒美好的记忆包括与著名的天髓工程师聊天,他是锡洒阿索村的创办人之一,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30多年前得肝病差点死掉,到阿索村中反思并疗养,摸索出了综合排毒疗法,治好了自己,便教更多的人排毒,他在锡洒义务服务30多年,他工程师的背景与创新的头脑,使得他设计、建造了锡洒阿索的酵素工厂、有机农场、有机肥料工厂、自然疗法排毒中心。他经常来中国采购机械设备和中草药,价廉物美,有很多中国朋友。他说,我是单身,我们生活在阿索为大家服务,而我们一切所需也自然有人提供,不拥有,只享有,这就是佛教导的生活方式,也是阿索得以存在发展的基础,除了泰国,他把视野还投在周边需要帮助的穷人,如缅甸,因为贫穷,目前有500万缅甸人在泰国打工,每日收入不过30元人民币,但已足以令他们离乡背井,所以,他正在帮助缅甸一些村落建立生物能源发电,穷人种地提供生物原料,使用更便宜的电,大家都受益,也不必离开家。我问中国也可以建阿索村吗?他说要有佛的信仰为基础才有可能。
在要离开锡洒的时候,正巧赶上了泰国为期10天的素食节,这是华人的全国性节日,锡洒阿索会利用这个节日培训学生们制作素食,销售素食,由阿南夫妇带队,我跟着20多个学生去了另外一个叫Pak Chang的省,那里有很大的华人社区及华人寺庙,素食节学生们就在那里售卖食物。我们住到一位华人阿索居民的别墅家中,条件很好,这里也是阿索的电视广播塔所在地。学生们在老人的带领下洗,切,炸各种素食,毕业后他们完全有能力自己做餐饮,在这个过程中,40%好的意念,35%实践,25%知识,这同样适用于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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