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和东升认识已经5年多了,五年的时间,情谊非同一般,所以今天写一写东升的故事,看看一个曾经的热血青年是如何成为正道农场菜地组踏实肯干的“粪头”。
学校的东升:热心、热情、热血 和东升认识,是因为我们俩都在09年的时候,考上了哈工大社会学专业。开学报到的那一天,我和同县的老乡忙完报名的各项流程,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一进寝室,一个粗壮的小伙儿操着河南口音“你也是河南的吧,咱河南的可算来齐了”,然后叫上几个河南的同班老乡一起过来互相认识,还帮我套了刚领的被罩。我们俩这就算认识上了。这就是王东升——热情、热心,乐于助人。以后的日子里,东升当了我们班的班长,还谋了一份人文学院辅导员助理的职务。干起工作来,上心、认真,不断博得整个年级辅导员的赞叹。期间,还热心帮助我们班家庭困难的同学(包括我)申请助学金和其他困难补助。
之后,我们一起创办了我们自己的社团,这个社团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每一个人都要学着去关心社会、关心国家、关心人类共同的命运,每个人都要去做为人民服务的新人。期间,他带着大家到全国各地寻找志同道合的年轻同学,去各地开展社会实践、把握历史脉搏。
他总是说,我们都要成为英雄,所以,他特别崇拜缔造新中国的毛主席、抗美援朝的先烈。他曾在深夜一次次看抗美援朝纪录片,看《血战长津湖》《英雄儿女》,他在和同学们交流的时候,总是会谈到那些志愿军战士们为了胜利爬冰卧雪在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下被活活冻死的故事。在参观抗美援朝纪念馆的时候,他带领大家在烈士的墓前下跪磕头……他对英雄、对先烈顶礼膜拜,英雄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深深扎根……
因为对英雄的崇拜,他总是站在正义的一边,关心社会弱势群体,他总是想着要为艰难困苦的老百姓撑起一片公平正义的天空。看到下岗工人艰难的生活,他总是会难受得流泪,还时不时将自己做家教的一些收入塞给某个老奶奶或老大爷;他经常带着大家一起去看望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奶奶,给她做饭、拖地,现在这个事情已成为社团的日常事务;他还和社团的同学组建了一个支教小组,专门帮助从安徽来的农民工子女。
转折:对理想的追求,放弃高薪
毕业的时候,他说想自己出去闯一闯、锻炼锻炼、见识见识,之后,看能不能为大家找一个事业,一起做为人民服务的事情。他工作签去了某著名家电企业,以他的交际能力和工作水平,在那里如鱼得水应该不是问题。可是他却烦了,受不了了。在那里,每天是“吃喝嫖赌抽”的生活——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有人关心你到底想要什么,只有虚假的问候和寒暄;没有理想,说说对社会的责任都会被视为脑袋有问题,被视为异类。加上对正道农场新生活的向往,他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因为不“听话”,他爸爸曾经生气地将他的电脑给摔了),不顾公司领导的多次挽留,毅然决定辞职。
踏实的粪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他来到了正道农场,就像一只老虎回到了山林,他又可以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谈天说地,谈论对于国家社会的责任,又可以本真地生活而不用去虚与委蛇。
正道农场现在耕作的土地,由于以前化学农药和化肥的大量使用,土壤自然肥力严重下降,营养成分缺失或不均衡,周边生态平衡被打破,所以病害、虫害成了比较大的问题。而根除虫害、病害,增加土地产出的根本则在于土壤脱毒和土壤改良,土壤改良又依赖于粪肥的合理使用。可以看出,粪肥成了农场生产进一步提高的关键,所以,场长把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东升,大家由此将他戏称为“粪头”。
接手这项工作后,东升就开始了“粪头的忙碌”。因为农场人手紧张,常常抽不出人来开三马,为了更好胜任工作,他先是用不长的时间学会了开三马。由于技术还不够熟练,翻了好几次车,但是他没有退缩,还是继续努力拉好粪、堆好肥。
东升在为农场“找粪”的过程中,发挥了不怕脏不怕累的精神。自从东升开始拉粪之后,中午就很少见他回宿舍休息,常常是大家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联系粪源、司机。很多时候,东升一回来,鞋上、裤子上都是粪,有时候还有一股味儿。东升以前是很爱干净的,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这还不算,还看不得别人邋遢,在学校的时候,我多次被他说,头发该洗了,衣服该洗了。就是这样爱干净的人,现在却常常身上沾着粪,这的确需要对自己很强的挑战才能做到。他本来比较胖,加上小时候得过心肌炎,身体底子不是很好,干一点活就会比较累,所以,他常常看起来干的很猛,但是不能持续太久。他回到宿舍经常是倒头就睡,他确实是太累了。
为了更好地杀虫杀菌,东升联系了一家奶牛场,为我们提供沼液。为了节省成本,我们用能装两吨重沼液的大桶装在三米多高的大卡车上拉过来。卸沼液的时候,要用离心泵将沼液从车上的大桶里抽到化粪池里,东升和农场其他同志们站在离地面三米多高的车栏上,将离心泵从一个桶换到下一个桶。尽管沼液不是很臭,但是因为是牛粪便发酵成的,味道还是比较大,看起来还很脏,但是同学们撇去曾经大学毕业生的浮华,认认真真、一点一滴地干了起来,直到50多吨沼液全部抽到指定位置。
环保酵素是农场杀菌、除虫的重要手段,而尿液在杀菌、培肥方面也具有神奇效果,经玛哈老师指点,我们积极尝试用人尿做酵素。这一重担也落到了东升身上。他每隔几天就要将农场粪尿分离式厕所里面的人尿收集起来,从加工车间拉来糖蜜,按照一定比例制作尿酵素。尿液都是在桶里放了一段时间了的,所以闻起来味道特别大、比较刺鼻。每个桶大概有五六十斤重,一个人从地面拿到平台上相当吃力,稍有不慎,尿液就会溅溢而出,搞得满身都是。而做好的酵素因为反应剧烈常常溢出,桶子被搞得黏糊糊的,但是还需要重新放到高处。所以,做一次下来,身上不是尿,就是黏糊糊的。但是东升依然坚持将任务一点点完成,因为他知道这是农场土壤改良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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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断的和粪打交道的过程中,东升也在不断进步和成长,从一个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踏实肯干的粪头,为人民服务的理想也扎实地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成长、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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